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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尽(1 / 2)

阮眠气喘吁吁地从草地上爬起来,发丝间还沾着几片细碎的薰衣草花瓣。她的衬衫领口被揉得凌乱,露出一截泛红的锁骨,上面还留着某人方才咬出的浅淡齿痕。

季砚川半跪在她面前,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替她系好散开的纽扣。他动作很轻,指节偶尔蹭过她颈侧的肌肤,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。

“别动。”他低声道,掌心按住她试图躲闪的肩膀。

阮眠耳尖发烫,小声嘟囔:“我自己来……”

“晚了。”他嗤笑一声,指尖勾住她内衣肩带轻轻一弹,“刚才扯开的时候,怎么不说自己来?”

阳光穿过薰衣草田的缝隙,在他眉骨投下细碎的光影。阮眠偷偷抬眼,发现他垂眸时睫毛格外浓密,在眼下拓出一小片阴翳,莫名中和了五官的凌厉感。

她鬼使神差地伸手,碰了碰他的睫毛。

季砚川骤然掀起眼皮。

“……有花瓣。”她慌忙缩回手,欲盖弥彰地指了指他眼角。

他定定看了她两秒,突然抓住她手腕按在自己胸口。透过薄薄的衬衫,她能清晰感受到掌心下蓬勃的心跳。

“摸够了吗?”他带着她的手缓缓下移,划过腹肌轮廓,最后停在皮带扣上,“不如继续?”

阮眠像被烫到般猛地抽手,却被他笑着拽进怀里。

散落的素描本被风翻到最新一页——白色薰衣草的轮廓旁,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潦草的侧影:男人低头时垂落的发梢,微蹙的眉峰,还有扣着她手腕时凸起的腕骨。

季砚川捡起画稿,挑眉:“偷画我?”

“是写生!”她红着脸去抢,却被他举高画纸,顺势搂住她的腰深深吻下来。薰衣草的香气混着他唇齿间的薄荷味,让她恍惚间以为自己真的坠入了那片白色花海。

当他终于放开她时,画纸已经被揉皱攥在两人交握的掌心里。

“季砚川,”她靠在他肩上平复呼吸,突然小声问:“如果有一天这片花田真的变成白色……”

“那一定是——”他咬住她耳垂轻笑,“我把你做到出现幻觉了。”

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,而画稿边缘,白色与紫色的薰衣草渐渐交融,再也分不清界限。

风掠过薰衣草田,掀起一片柔软的紫色波浪。

阮眠赤脚踩在草地上,细碎的草叶蹭过脚心,痒痒的。她张开手臂,深深吸了一口气——阳光、花香、泥土的气息,全都混在一起,干净得让人鼻腔发酸。

“这里真好。”她轻声说,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,“没有人,没有高楼,只有天和地……还有你。”

季砚川站在她身后,手臂环住她的腰,下巴搁在她发顶。

“喜欢?”

“嗯。”她点头,指尖无意识地揪住他的袖口,“喜欢到……不想走了。”

他沉默了几秒,突然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。

“把普罗旺斯南部那片庄园买下来。”他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,“对,带薰衣草田的那个。”

阮眠猛地转身,瞪大眼睛:“……季砚川!”

他挂断电话,捏了捏她的脸:“不是喜欢吗?”

“可、可是——”

“没有可是。”他低头咬住她的耳垂,“明天就让人把主卧的窗户改成落地窗,让你每天一睁眼就能看到这片田。”

夕阳西沉,整片薰衣草田被染成金红色。阮眠靠在他怀里,看着远处的地平线渐渐模糊成一片温柔的暖色调。

“我们会在这里住多久?”她问。

季砚川把玩着她的发梢,闻言轻笑:“住到你画腻白色薰衣草为止。”

“那可能……”她转身搂住他的脖子,眼睛亮晶晶的,“要住一辈子了。”

他眸色一暗,突然将她打横抱起。

“季砚川!”

“提前适应一下新家的卧室。”他大步走向停在田埂边的车,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,“毕竟从明天开始——”

“这张床的使用频率会很高。”

阮眠被扔到床上的瞬间,柔软的羽绒被陷下去一小块。她还没从失重感里缓过来,季砚川已经单膝抵上床沿,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。

“等、等等……”她下意识往后退,腰却被他一把扣住。

“等什么?”他俯身,薄唇蹭过她耳垂,嗓音低哑,“不是你自己说……要在这里住一辈子?”

他的指尖从她腰侧滑上去,像在丈量什么艺术品,最后停在衬衫最上端的那颗纽扣上,轻轻一挑——

“那就从今晚开始习惯。”

季砚川的吻落下来,先是唇角,再是下巴,最后是泛红的颈侧。他的牙齿偶尔蹭过肌肤,不轻不重地留下一点酥麻的疼,逼得阮眠无意识地仰头。

“嗯……”

她的衬衫被彻底挑开,露出里面单薄的吊带。他的手掌覆上去,指腹恶劣地刮过顶端,感受它在掌心里一点点硬挺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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