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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8章(1 / 2)

梁彦拧眉,眼睛里各种暗沉的色泽交替闪现,“你说的是”

“梁大成并没有直接的杀人动机。”

“我以为他是为了晗晗”

“为了这个原因不惜杀人,梁教授,你认识的梁大成是这样不计后果毫无理智的人吗?”

梁彦打了个寒战,后背像被抽了一鞭似的猛地绷直,“你想说什么?”

“下面的每一个字,都是我的猜想,没有佐证。但是从梁院长临终前的表现,我相信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。”她看着梁彦早已兵荒马乱的脸庞,一字一句道,“梁大成一直受制于人,不管是你的婚姻还是杀害安雅,都是如此。”

梁彦声线颤抖,“那个人是邹莹?”

辛夏目露寒意,“除了她,还有谁会对你有这么深的执念?”

“不可能,”梁彦下意识地否认,口中小声喃喃,像是在对自己解释,“那件事以后,她已经彻底放下了,没有再偷看过我的手机,也从不查探我的行踪”

他顿了一下,“这么多年,邹莹把心思全部放在了晗晗身上,用心地陪伴教育他,将一个有些先天不足的孩子送进了大学,考上了研究生。我一直觉得那件事影响改变了她,她不再自设牢笼,过得平静且充实,甚至有时,我会羡慕她身上的这种超脱和自洽。”

辛夏同情地看着面前这个试图说服自己的男人,轻声道,“梁教授,你有没有想过,邹莹的改变并非因为她想明白了,而是因为她知道,你这辈子已经不会再爱上别的人了。”

空洞

会场里黄白两色的菊花把梁大成的水晶棺围在中央,只露出一个晶亮的折角。

梁大成杀人一事警方没有对外公布,所以前来悼唁的人不少,大多都是他生前的病人和病人家属,在花团外密密匝匝围了四圈。

致辞的任务自然由梁彦承担,他水波不兴地陈述了梁大成的生平,没有煽情,言辞简洁,却引得台下哭声不断,哀叹不绝。

仪式结束,众人鱼贯走出会场,梁母邹莹和梁晗却围在水晶棺旁,久久不愿离开。

梁彦先行一步走出去,举目便见松柏苍翠,郁郁成林,偶而还有几只白色的鹜鸟飞过,平添几分生气。他觉得这里的空气比室内浓郁的花香好闻得多,也清新得多,忍不住放慢脚步,深吸了几口气,目光投向密林之中。

松林正中间的亭子里,露出一个身着白色羽绒服的人影,厚重的外衣难掩她窈窕的身段,头上绒帽又给她增添了几分天真稚气。

梁彦不自觉抬了抬嘴角,正准备拾阶向下,后背却被人轻轻碰了一下。

他回头,看向尾随自己出来的邹莹,脸上的笑意尚未来得及藏起。

他正了正色,“怎么了?”

“妈很伤心,我怕她出事,”邹莹似是没注意到丈夫的异常,回头指了指还站在室内的梁母和在一旁搀扶着她的梁晗,“我让晗晗请几天假,在家里多陪陪妈,你这些天也少出门吧,老两口在一起五十多年,骤然走了一个,谁都受不了。”

“好。”梁彦应了一声,看着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把里面的花团挪到墙边,在梁母和梁晗的哭泣声中将水晶棺推入一道小门内,心里忽然空落落的。他觉得有一把刀在自己的心脏上猛地豁了一下,露出内里早已萎缩的皮肉和神经。

他别过头,又一次看向松林:六角亭中空空荡荡,只有几片被踩得黑黄的残雪。他从兜里拿出手套戴上,看着不远处陵园大门的方向,冲邹莹说道,“我得出去一趟,你一会儿陪妈回家吧。”

邹莹抬头看他,“回学校吗?”

梁彦踟蹰片刻,轻轻“嗯”了一声

邹莹笑笑,“我陪着妈,你放心。”

梁彦点点头朝台阶下走去,走出几步,听到梁母在后面叫自己,于是又一次顿住,回头看向在梁晗的搀扶下走到门口的母亲。

“我有些话要跟你说。”梁母双目通红,颤巍巍甩开梁晗的手朝儿子走来,用力抓住梁彦的胳膊,嘶声道,“最后一程,你都不能送送他吗?就算他错得离谱,可他毕竟是你的父亲啊。”

邹莹听了这话,识趣地拉了梁晗朝里间走,梁彦见两人走远,才抓住梁母的手,看着她柔声道,“妈,这么多年,您受苦了。”

“受苦的是你爸爸。”

“他活该。”

梁母惊诧,下意识抬掌朝梁彦脸上挥去,可手举到半空,却被他眼中的惊痛慑住,无力地垂落下来,像一片行将就木的落叶。

梁彦抓握住梁母的肩膀,静待她冷静下来。

“妈,”他在她耳边轻声说着,“有一件事我想问问您。”

梁母低声抽噎,“什么?”

“我考上研究生那年,你和爸给我办了升学宴,”梁彦一边说一边望向屋内,见邹莹仍背对着门口,加快语速,“那天我喝醉了,你和爸要陪亲戚去酒店,所以是邹莹送我回去的,可是我记得,你们两个到了晚上才回家。”

梁母止住抽泣,直起身看向儿子,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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