露出一张苍白的脸

&esp;&esp;虞洲。

&esp;&esp;晏池怔愣的看了她几眼，不知道判断依据是什么，停止了攻击，又往鬼蜮沉宵的柱子后站。

&esp;&esp;凌绸才正起身，跟不速之客和气的打了个招呼：虞洲。

&esp;&esp;她对白色偏执到了一定程度。

&esp;&esp;凌绸眼眸落在她内里洁白的衣裳上，却记起她根本避不开的那一掌

&esp;&esp;斗笠猎猎。

&esp;&esp;鬼卒围了一圈。

&esp;&esp;凌绸招手叫他们退下，闯都闯进来了，还有什么用？

&esp;&esp;她这群鬼卒没什么用，几年前被她闯进来过，几年后还是同一个人。

&esp;&esp;鬼卒木着脸，警惕的看着黑色背影的人，很听话的退了。

&esp;&esp;有些心眼的鬼早去了人间，留下来的都是傻子。

&esp;&esp;虞洲杀意很淡、眉眼平和，在阴影下的面容神色莫测，有些难见的温柔，她从不是个温柔的人。

&esp;&esp;但是字字句句都是为了她而来。

&esp;&esp;阿棠如何了？

&esp;&esp;她声音较从前哑一些，叫人一听就觉得她受苦了。

&esp;&esp;受了极大的苦楚。

&esp;&esp;凌绸想，她原先似乎没这么白，也并不爱穿斗篷戴帽围。

&esp;&esp;虞洲察觉她目光，没躲避，正面迎上了，大兜帽地斗笠之下，阴影没挡住的地方，随她抬正的脸，露出白皙如玉的侧脸破口似的开了好长的一道疤。

&esp;&esp;原本是那样的美貌。

&esp;&esp;本该可怖，她似乎没在意，于她而言，外貌从不是重点。

&esp;&esp;她看着凌绸，只是慢慢的说：许久未见了。

&esp;&esp;凌绸也学着不去在意那条疤，却有心吓她：快死了，吊着一口气等你来见她。

&esp;&esp;这原本是最容易被拆穿的谎言。

&esp;&esp;谁都不该被骗到。

&esp;&esp;虞洲却骤然一顿。

&esp;&esp;大脑都瞬间空白，连带着心脏停跳，她喉咙滑动，猛烈的疼痛席卷，难以置信似的看着凌绸。

&esp;&esp;看架势似乎又要生生吐出一口血来。

&esp;&esp;斗篷后落下了半枝海棠。

&esp;&esp;她另一只手背在身后，原来是藏了海棠。

&esp;&esp;凌绸摆手：没死没死，好着呢，我说假话你都看不出来？

&esp;&esp;她才折了几枝海棠来看戚棠一面。

&esp;&esp;虞洲没说话。

&esp;&esp;凌绸被她的无言逼到了某些尴尬的氛围里。

&esp;&esp;凌绸说：只是，她没醒，一直都没醒过。

&esp;&esp;于凌绸而言，那跟死区别不大。

&esp;&esp;虞洲倒不是信，只是会怕。

&esp;&esp;若是付出那样的代价都换不回戚棠，她还能做些什么？

&esp;&esp;没人教她。

&esp;&esp;虞洲心跳缓了缓，淡淡的嗯了一声，然后踏入鬼蜮沉宵之下。

&esp;&esp;这几年里，不是很能动弹，好不容易才能见戚棠一面。

&esp;&esp;虞洲站在冰棺一旁，垂眼静静看着，她眉眼落了层霜，面色如雪。

&esp;&esp;她记起戚棠喋喋不休又十分期待的及笄，有些惋惜地想她还是没过。

&esp;&esp;民间女孩及笄是大事。

&esp;&esp;戚棠一直很期待。

&esp;&esp;良久，目光似乎将她刻进骨骼中，进而细细描摹她的外在。

&esp;&esp;虞洲说：我知道你并不是最爱海棠的。

&esp;&esp;她记得她说过，漂亮的花她就喜欢。

&esp;&esp;彼时小阁主眉眼无邪，说起喜欢只看漂亮不漂亮，虞洲说不清为什么会记得，但就是记住了。

&esp;&esp;也总能再想她那时候笑起来的样子。

&esp;&esp;时隔多年，她才意识到，有多喜欢。

&esp;&esp;她看着安静的戚棠，才后知后觉记起了什么，侧脸避开了她若是睁眼能看到疤痕的位置。

&esp;&esp;虞洲说：但是它同那株，种在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