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 这是怎么一回事?”
梁齐因行礼道:“回禀陛下, 此人假借季将军名义引臣至游马滩,并驱使狼群围攻臣, 因臣少时习过几招拳脚功夫才侥幸逃脱, 此人在马场任职, 臣不敢私自处置,故暂时扣押帐中。”
“驱使狼群围攻你?”成元帝尾音微扬,语气却淡然,“朕记得你一向寡言少语,为人和善,他为什么要杀你?”
梁齐因垂首道:“这也是臣感到匪夷所思的地方。”他凝眸看向跪在地上的端王与陆定,状似无意地一瞥道:“我未曾见过你, 到底是何处得罪了你才招致杀身之祸?”
被捆绑着的陆定咬了咬牙,并不回答。
“陛下。”
这时季时傿忽然道:“臣有事禀告。”
成元帝微抬眼皮, “时傿, 现在正在议其他事。”
“陛下, 臣这件事, 或许能解释此罪奴为何敢谋杀世子。”
话音落下,赵嘉礼咽了咽口水,面上竭力维持着平静。
成元帝曲了曲戴着扳指的手,“你说,朕听着。”
季时傿倏地跪下来,行了个大礼,“今夜宴席之后,一名女使奉端王殿下之命传唤微臣前去,说是有一架西域的腕弩想请教微臣该如何使用。微臣的确对西域兵器颇有研究,不敢推辞,便跟随女使前往。”
她声音平静,说到下一段却激烈起来,若落珠坠盘,掷地有声,“谁知待臣赶到,却未见端王殿下身影,臣原本以为殿下不在,正欲离开之时忽觉帐内燃有异香,再然后,便是那南衙禁军指挥使孙琼飞,竟从里间冲出,面色酡红,眼神迷离,显然是服用禁药,不管不顾地向臣扑来。”
她这话一出,在场所有人无不惊愕,连刚刚还在哭泣的李贵妃都愣住了,泪水坠在眼角,瞳孔湿润,怯声道:“将军,你可曾受伤,你……”
季时傿抬起眼眸,摇了摇头道:“多谢贵妃娘娘关心,微臣无碍。”
说完目光移向一旁的赵嘉礼,“端王殿下,您能给臣一个解释吗?”
赵嘉礼侧过身直视她的眼睛,厉声道:“季将军,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?”
“我什么意思?我什么意思殿下您心里清楚!”
“你!”
成元帝一拍扶手,沉声道:“好了!”
两人顿时闭了嘴,俯身将头磕在地面上。
“嘉礼。”
赵嘉礼抬起头,“儿臣在。”
成元帝道:“时傿说的话是真的吗?”
“父皇,儿臣今晚根本没有派人去请过季将军。”
季时傿转过身,目光如炬,咬牙道:“端王殿下你敢做不敢当吗!”
“我有什么敢做不敢当的!”赵嘉礼喝道,“父皇明鉴,儿臣今晚去了侧妃孙芙那里,琼飞也在,儿臣和琼飞下完棋后兴致高涨,是喝了两杯酒,琼飞有些醉,儿臣便让人送他回去休息了,敢问季将军是在哪里见到的他?”
季时傿道:“殿下帐中。”
“笑话!”赵嘉礼冷笑一声,“我今晚根本不在,琼飞也回了他自己的住处,季将军你怕不是撞邪了?”
未等季时傿开口,梁齐因便忽然出声道:“陛下,不若让人将指挥使大人请过来,再请太医把个脉,便知到底是不是醉酒了。”
成元帝沉眉不语,拨了拨手上的扳指,闻言却看向赵嘉礼,道:“嘉礼,你觉得如何?”
赵嘉礼按在衣袖下的手紧了紧,“儿臣自然没什么意见,待琼飞过来,父皇就知道谁对谁错了。”
季时傿心底冷笑一声,端正地跪着。
“好,陈屏,你去让人把孙琼飞叫过来。”
“奴才这便去。”
成元帝静静地凝视着底下的两人,季时傿先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也听出来了,两件事看上去没什么关系,实际上却可以串联在一起,这么想的话,端王安的什么心便昭然若揭。
只是未等孙琼飞过来,帘外便有内侍传道:“陛下,户部尚书肖大人求见。”
“今晚到底是怎么了。”成元帝有些烦躁地动了动手臂,拇指上佩戴的扳指叩在椅子上,发出清脆的敲击声,“让他进来!”
听到肖顷赶到,赵嘉礼紧绷的神经顿时松弛了下来,不动声色地呼出了一口气。
肖顷进来后径直走至成元帝面前,跪拜行礼,连端王都未看一眼。他步伐凌然苍劲,半白的鬓角打理得一丝不苟,衣袍整洁简单,骨相消瘦,气质却如泰山般沉稳肃静。
“微臣叩见陛下。”
“起来吧,肖爱卿。”成元帝明知他是为端王的事赶过来的,却还是问道:“肖爱卿深夜所为何事?”
肖顷却并未站起,而是俯身叩拜道:“回禀陛下,微臣是为端王殿下的事而来。”
成元帝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,顿时一愣。
“陛下当年将几个皇子交由微臣等人指导,自文华殿第一日教导殿下开始至今已经二十余载。端王殿下不仅是微臣的外